这个没出息的不孝子……白十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说道:“好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离开杀戮碎岛,否则大军包围过来我们就有麻烦了。”
想要离开杀戮碎岛只有三条路可以走。一,通过婆罗堑前往火宅佛狱。二,通过摩诃堑前往慈光之塔。三,借助碎岛玄舸穿界前往苦境。
玄舸都在碎岛大军手中,想要在不惊动大军的情况下抢一艘跑路实在不可能。慈光之塔毕竟是碎岛敌国,谁也不知他们对戢武王的态度如何,若是存有敌意就糟了。那么他们所能选择的路便只剩下了火宅佛狱。
左神姬点了点头,“碎岛虽然占领了佛狱,将佛狱之人尽数驱逐出境,但对于佛狱的掌控毕竟还弱,兵力主要都在看守血闇沉渊这处通道。如果吾等进入火宅佛狱,碎岛大军几个月内都休想找到王藏身的具体位置。”
剑之初这时候终于从刚刚的手足无措状态缓和了下来,咳嗽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便立刻出发吧,辞心的毒伤不能拖延太久,需要赶快找到僻静的所在让小弟为她治疗才行。”
祭天双姬分别背着中毒难行的戢武王和全身染血的禳命女,剑之初与白十在前方开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碎岛岛内散布的士兵根本阻挡不了几人的步伐,不多时,他们已经来到了进入火宅佛狱前的最后关卡——婆罗堑般咒桥!拦在他们面前的是戢武王一手提拔的肱骨之臣——什岛广诛!
早在寒光一舍就见过剑之初与白十的什岛广诛知道他拦不住这两名强大的剑者,但是背后的数万大军和即将到手的权势给了他无穷的力量,他沉声怒喝:“放下那两名贱女,余者得生!”
剑之初望着什岛广诛,目光冷然,他并没有回应伐命太丞的话语,而是对白十说道:“吾从来都厌恶魔王子凝渊,但他有一句话说的很有道理,‘人的差异不过是上位者统治下位者的虚伪借口’,男与女有何超别,以此来区别一个人,简直是愚蠢!”
一个保护了这个国家,这个国家所有人民的王,最终得到的不是尊敬,不是感激,而是因为性别而产生的仇视,怨恨,甚至是刀兵相向……这是何等的凄凉和惨痛,又是何等的愚昧无知!
“放下这两个贱女!”什岛广诛握紧了手中的狼魂刀,再次喊道。
“贱女?哈。”剑之初握紧了双手,“什岛广诛,是戢武王让你从一介小卒成为了今日的伐命太丞,当日在寒光一舍之中也是戢武王从魔王子手中救下了你。你的命是她给的,你的权是他给的,面对你的恩人,你的回答就是一声‘贱女’吗?”
什岛广诛的心是狠的,一个人如果对不起了他的恩人,那么就只有两个选择,一种是忏悔,一种是……杀了恩人,当这段恩情不存在!什岛广诛的选择就是——“杀!”
一声命令,般咒桥边立刻杀声四起,军士握刀抄枪杀向了剑之初等人,杀向了他们曾经的王!
剑之初以极心禅剑护住了祭天双姬和她们背后的戢武王姐妹,白十手握快雪名锋,剑光横扫便是百人绝命!
在苦境时,白十在有四魌界之人在场的情况基本不动用殢无伤那特殊的剑意,哪怕阻拦撒手慈悲之时也只是应用普通的无咎剑法而已,就是担心泄露了他与殢无伤之间的联系。不过这个时候,有些东西不用不行了!
雪漫漫飘落,银发的剑者足下一顿,水墨如梦一般的剑境已经扩张开来笼罩了整个婆罗堑。快雪的周围寒风肃冷,卷起天空飘下的层层白雪,清濛之中一股无形压力透逼而来。在这似虚似幻的场景之中,终末毁灭的意志在不断的渲染,摧毁着碎岛大军的意志。
“背叛,失去的是心的执着,沦丧的是武的坚持。只余腐败的血与枯折的骨,纵然生着,亦如同死去一般,不过是在无神中败落着,消耗着光阴。只等余韵奏响哀歌……”
白十手中的快雪划过一道道终末的剑意,触及到剑意的士卒并没有挥洒鲜血,而是瞬间散落为飞灰。绝美的死亡,凄艳的剑光,毁掉了碎岛大军最后的抵抗之心。在第一个人丢下了武器开始逃亡之后,自然就有了第二个,第三个……最后,刚刚还狂妄地想要夺取王者性命的什岛广诛也只能带领着失去战意的大军败退。
剑之初本想去追什岛广诛,但白十拦住了他,“先离开杀戮碎岛,这个人就交给戢武王来杀吧。”
于是,什岛广诛只能遥遥地望着剑之初等人通过了般咒桥,消失在了火宅佛狱的密林之中,很快便踪影全无。
愤怒着阻拦失利的伐命太丞咬了咬牙,“传吾命令,搜查火宅佛狱,吾要让那个贱女还有救她的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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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宅佛狱之中,无数碎岛士兵小心地躲避着贪邪扶木,搜索着戢武王的下落。他们已经搜查许久了,却一直没能找到这个重伤濒死的女人……
明明血闇沉渊那里没人闯过,那为什么他们找不到戢武王等人呢?火宅佛狱分明没有其他路径能通往外界了啊。
杀戮碎岛的士兵没能找到剑之初和戢武王是因为白十找了一个绝佳的场所躲藏,一个让碎岛人灯下黑的地点。那个被他看中的地方就是火宅佛狱的死牢——噬魂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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