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威挂掉电话后，手开始在发抖。
他并不清楚关山智会不会过来救他。
“应该会的。”
张志威在心里暗暗给自己安慰着。
关山智是一个讲义气的人，这么多年，在他的手下做事，张志威可是见识过他的义薄云天。
而且，这么多年来，张志威也为关山智赚了不少钱。
于情于理，他都会过来才对。
可是，义薄云天时的关山智，可以感染很多弟兄为他两肋插刀。但关山智是一个怎样的人，张志威心中有数。
半小时的时间，关山智不知道会不会赶过来。
偷偷的看了一眼“屠夫二人组”中的陆森。
比起水富成的儿子水生的话，眼前这个家伙才是主要人物。除了武力值高外，而且还懂得医术。
张志威可不是一个蠢货。
他当然明白，自己的腰不可能一会断一会好的。
所以，一切都是陆森搞的鬼。
可是，一个能够让你的腰一会断一会好的人，这样的人是多可怕呀。
而且，还有一点，这家伙有点不要脸。
一个不要脸的人，懂得医术，武力值又高，张志威真想不出，如果关山智不过来的话，要是他真的不付几十万的治疗费用，想必是出不了这个门口。
至于到底是被生煎还是被清蒸的话，到时可由不得他了。
张志威对陆森求饶道：“我们只是替智哥做事，纯粹是一个打工的，你为难我们没用呀。”
陆森没有理会，走过去检查一下水生母亲的情况。
“阿姨只是情绪受到刺激，身体各方面没有任何问题。水生，你带你妈先回房间休息一下。”陆森掏出一根银针，趁着水生母亲不注意的时候，在她的后背扎了一针。
几秒过后，水生母亲就沉沉入睡。
“陆森，你……”
“直接让你妈回房间睡觉，她肯定是睡不着。”陆森将银针收了回来，“我只是在她的昏睡穴扎了一针，这样子可以有利于她的睡眠。估计这阵子，因为欠了这么多钱，你妈也没怎么睡过好觉。这个时候，就不需要她了。”
水生将母亲抱回房间，小心的平躺后才走出来。
看了水富成一眼，水生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哀大莫过于心死。
水生此时就是这种感觉。
以前的父亲，他很尊敬。
没有什么文化，凭着自己的双手，开了一家五金店，同时也帮人安装水电，这才有了今天这点小成就。
然而，一沾上赌博，让一切都回到解放前。
水生有时候想一想，他是否应该恨水富成；转而一想，有些东西，也没办法去恨。而且，眼下这种情况最主要还是先要查一查，他为什么会性情大变。
一个平时只有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打点小麻将和打扑克娱乐的人，突然间就开始嗜赌。
就算性情大变，总要有一个过程与原因。
要么是受到刺激，要么就是因为身体一些原因。
但这么多年来，五金店的生意随着竞争市场变得越来越大，生意确实比以前要差一点。可是，由于五金店开了多年，有很多老客户都会光顾。
再加上自己安装水电，认识一批水泥工，也会托他们关照一下生意。
要是谁家建房子，如果找不到水电工，水泥工都会介绍他过去帮忙。
生活，没大富大贵，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而所有的美好生活，如今就因为赌博，全部都没有了。
水生从冰箱里拿出两瓶水，甩了一并给陆森。
“现在怎么办，真的要等关山智过来吗？”水生问道。
陆森拧开盖子，猛得灌了一口冰冷的水，说道：“肯定要等他过来才行。如果他不过来的话，你爸的数目就会变得不清不楚。而且，关山智是放高利贷的，或许会知道你爸为什么会突然间变成这样子。”
水生拧开瓶盖，不过没有喝水。
沉吟一会，水生不太确定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爸会变成这样子，极有可能是人为？”
“不然你觉得会是什么呢？”
水生也怀疑。
可是任他对他爸的理解，对赌方面，他一向有克制。
陆森一口灌了半瓶水，这才将盖子拧好。
将瓶子放到一边，陆森走到水富成的面前。
由于被张志威的人打过，现在张志威腰又扭到，腿又不能动，很多事情一下子就发生，水富成有点反应不过来。
见到陆森走过来，他感到慌张。
“水叔，你不用紧张，我是水生的同学。你坐直身体，我替你检查一下身体。”
水富成忙道：“我没什么事……”
“你脸上青肿，这个需要处理一下。”
“我没事。”
水富成只是脸上疼，这是皮外伤。
再说，这也不是第一次，回头擦一点活络油之类的药水就行了。
陆森盯着水富成的脸几秒，没有强行把脉，这个时候，水富成似乎是受到惊吓的样子，强行把脉的话，恐怕会适得其反。
转过身，绻着手看着张志威，说道：“已经过了二十分钟，还有十分钟，要是你们的智哥再不出现，说明你们被抛弃了。唉，我们‘屠夫二人组’有一段时间没有吃过人肉……不对，新鲜的人肉，等会要是生煎好后，口感一定很好。”
张志威以及他的那些手下，身体瑟瑟发抖。
陆森示意水生走到一边。
“等下事情交给我处理。”
水生道：“这到底是我家事，要是把你牵连进来，我……”
陆森拍着水生的肩膀，笑了笑：“对我来说，这只是小事。再说，身上虱子多，也不怕咬。这帮家伙，这几年来，应该在这一带作威作福很久了。我这人嘛，不是圣母玛丽那种大慈善家，但对于一些犯罪份子，假如做得太过份，手就痒，总想教训一顿。”
停顿几秒，陆森接着道，“我师父跟我说过，人嘛，不一定非要当大善人，但绝对不能当十恶不赦的人。至于恶人嘛，该当的时候，还是要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道理谁都懂，可是懂得大道理，也不一定能够过得好生活。”
转过头，扫视一眼张志威等人，“这些人，手中估计也沾了不少命案，不让他们多长点教训，那对其他人是不公平的。”
看了下时间，陆森对张志威说道，“半小时已到，你们的智哥没有出现，说明你们被抛弃了。那就对不住了，生煎、清蒸大餐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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