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
无量量劫生变？
这确实是值得深思的问题。
相信，许多修者面临这样的问题，都会慎重。
便是云上这等已经凝结两世法身的强者，也不会轻易地做下决定，而是权衡再三，估量利弊，之后再做出最有利的决定。
但陆羽根本没有思量，便直接道：
“我才是无量量劫的劫数，相信道友也应当知道，身为一劫之数，所要面临的困难，远远超过任何一个渡劫的修者，包括注定未落的四大圣族也不及我万一。再多上一重因果，或者再多上一些变化，对于我不过沧海一粟。”
古僧神色不变，看着陆羽的眼睛却别有一番意味。
“至于开天时夺造化的巨掌，以及相助四大族的紫金战甲道人，相信不管我做出任何选择，那因果早已种下，早晚会要面对……”陆羽眸子清澈，若夜空繁星十分明亮，“既然如此，还不如及早了解一二，也免得以后如盲人摸象，无法知其根底。”
这便是陆羽的态度！
一往无前，绝对不会因前路艰难而踟躇。
“小友选择令人钦佩。”古僧双掌合十，即便周身红莲业火仍旧熊熊燃烧，也眉头不皱一下，“可小友要明白，我只能告知粗略的概况，不可能告知全部。”
修为越高深，牵连越广，不可轻言。
因为，到了古僧这个境界，可能便是一言天地动，会影响整个局势的走向，改变一界大势，尤其古僧是异界闯入者，干系之重更是难以想象。
“道友能告知些许实情，已感激不尽。”
陆羽如今境界不低，仅次于四位圣者，黑白二道人、红云老祖、人皇这些圣者境的强者，而且战力更是强横，可以说能称霸一方。但对于巨掌的主人，以及神秘的紫金战甲道人却是一概不知，那是一个陌生的世界。
古僧能够相告，哪怕一些皮毛，对于陆羽也是大有益处。
“小友想必已经知道，一方世界顶尖修者到巅峰便是，圣者境。”古僧缓缓道来，“道友如今太古真神境中期修为，战力已远超太古真神境巅峰，仅次于圣者境。至于圣者境，彼此实力可就相差不知凡几了。”
陆羽点头，继续聆听。
“圣者分为凝结法身的圣者与没有凝结的圣者，而凝结法身，又分为一法身圣者，二法身圣者，及至真正凝结三世法身……”
古僧忽然停住，看着陆羽。
陆羽听得正入神，也在心中一一对应古僧所讲。
比如没有凝结法身的便是四位圣者以及人皇，一世法身的是黑白二道人，二世法身的便是前不久才凝结另外一尊法身的云上。
正是入神时，古僧突然停住，陆羽不由问道：
“真正凝结三世法身，会是什么境界？”
“真正超脱，跳出五行之外，不受生死轮回的束缚，得大自在大逍遥，就如你在地球上听闻佛家的传闻一般。”古僧道。
陆羽同意此种说法，修者虽说神通手段无穷，但终究受寿命束缚，无论活得多么久远，依旧逃不开生死轮回。即便到了云上这等二法身圣者境，也只是寿命无限延长，若遇天地大劫，比如此次无量量劫，也是极有可能身陨而没。
真正超脱就不同了。
那是真正的超然于外，不受因果掌控，不入五行，更不受轮回所限。
天地有规则，他们却跳脱出了规则之外，即便天道降临，也难以奈何，可以说是所有修行者最终极的目的。
三世法身，便得永生！
“这是每一个修行者都想达到的。”古僧继续道：“但天地有限，规则也有限，每一个世界，能够修行到圣者境的虽然不多，但无尽岁月来，还是有天资卓绝的修行者能够突破到圣者，数量不能称之为过江之鲫，却也不少。可真正能够凝练法身的修行者，却是凤毛鳞角，至于凝练二世法身的修行者，一个世界屈指可数。”
“这是为何？”
“难道能够修到绝巅的修行者数量有限？”
陆羽立即问，他还从来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只以为但凡修者之所以不能走到绝巅，是因为天资或者毅力不够。
“天衍之数有定，非人力所能及。”古僧高喧佛号，接着以陆羽能够理解的言语解释道：“就是一个世界能够走上巅峰的修行者数量固定的，先修行的修者，占得修行到绝巅的先机，只到一个世界巅峰修行者数量圆满，便不会再有修行者能够走到巅峰。”
“原来这样……”
陆羽所认所知受到了极大触动。
如果不是古僧所说，他定然大声否定，一个修行者能够达到的成就，怎么可能是早就固定的呢，太不可思议，太离谱了。
“能够修行到二世法身的已是极少，至于修到三世法身，达到真正超脱的修行者，你们这个世界只有一个。”不等陆羽反映过来，古僧又丢另外一个重磅炸弹，“也就是说，能够永生的只有一名修行者，其他修行者再如何天赋绝伦，再如何努力都是枉然。”
一个名额……
对于浩瀚的世界来说，那不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而是古往今来，从有修者的那一刻，不知多少亿万的生灵都在争渡，只为追求一个永生！
“这么说……”片刻恍惚后，陆羽想到了一个可能。
古僧点头道：“你前世洛德乃先天道体，天道亿万年孕育。唯一的名额就应在你身，自然已经非常强大的修者要想法灭你。当然也如我与那位蚊道人，争来争去，也只是为了能够超脱上岸！”
理清了前因后果，陆羽终于明白那只巨掌为何始终针对自己。
夺造化也好，设计狙杀也罢，不过是不甘心永生的名额旁落，想要步步为营灭掉那个有资格永生超脱的自己而已。
古僧没有正面回答陆羽之前的问题，他却已经知晓所有答案。
不知为何，得知自己会永生，陆羽竟没有一丝兴奋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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